女人不止一次来这个高档小区了。
这里地价是周边最贵的,西式建筑,前面是公寓,后面是别墅。
她今天照旧来后面那一排。
翠红是来治病的,找大师治病。
这一切都要从半年前说起。
前几年开始,翠红常常睡得不安稳,面色黄白,偶尔心悸。就了几次医后,觉得效果不明显,决定来找方圆几里地赫赫有名的黄先大师看一看。
黄大师仙风道骨,无论是五行八卦阴阳玄幻,还是天机人伦风水方位,都在他二指间。
只需闭眼那么一品,万物皆可托出。
翠红刚被请进屋,大师便一眼看出奥妙。
“气色不佳,内里有淤。”
这一语可是道中翠红心事,她赶紧请大师坐下与他探讨。
“对对,大师,我这身体老有些小毛病,医院去了几次也治不好。”
“医者不能医心,能医身不能医命,能医骨不能医灵。”
“大师说的是,说的是。”
翠红终于寻得这高人,喜出望外,觉自己有救了。
“那大师为我算上一算,我要怎么才能身体康健?”
大师风轻云淡,挥手抓过她的手掌。
“那我便为你算一卦。”
随即肥宽厚掌微微一拈,撑开翠红手心,抚其纹路看其脉络。
闭眼沉思。
翠红大气都不敢出,心砰砰跳。许久,大师张开了眼。
“这病,需要久治。”
那天翠红满面春风回到了家里,大师为她寻得了治病良方,说三天两头就要去治一次。
病能治就好,翠红谨记,次次不落下,一治便治了半年。
而翠红这次来,也是为了治病,但她更想问问大师她的病何时能治好。
大师在屋里,见她进来拉上了帘。
“大师,先不急看病。”
翠红坐在了龙头椅上,斟酌开了口。
“我想知道,我这病为何半年了还没好转?”
再疑难的杂症,半年的治疗总归要见效了,她却一点感觉没有,甚至有时候心悸得比以往还厉害。
“治病怎么能图快,慢工出细活。”
大师抑扬顿挫。
但上一次也是这么说的,翠红不满这个答案。
“那大师告诉我一个确切日期,或者再算他一算,看究竟是何时会生效。”
黄大师摸了摸下巴,沉思几秒后答应了下来。
“那我再算他一算。”
反手按上了她的手心,开始摸索纹理脉络。
“再有三月,必会见效。”
此话一出,翠红有了谱,安心了不少。
但翠红并没有熬完三个月,一个早晨,刚刚起床的她,一阵猛烈的晕眩感袭来,她晕了过去。
再醒来时,发现自己被老公带进了医院,医生在给她化验。
到此境地,看着荡漾的输液瓶,翠红才觉得,自己好像被骗了。
三个月不到,怎么又严重了呢。
她忐忑着,将治病的事情告诉了老公。
医院里夫妻二人交流还算平和。
明白前因后果后,老公没有对病床上的人动怒,淡淡问出了关键问题。
“他怎么给你治病的?”
翠红思索一会儿,将原话说了出来。
“和他睡了,采精阳以补阴气,便能治好。”
老公沉默了。
今天是约定好的给翠红治病的时间,黄大师喜气洋洋在房中等待。
叮咚———
来了。
他打开房门,看到了一个掂着刀的中年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