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鹤远有精神障碍。
医生说他是弱智。
他喜欢躲在暗地里,观察玩闹的我们。
小渔拿出一个洋娃娃,双马尾。
“我们给娃娃换条裙子。”
娃娃的裙子刚被脱下。
沈鹤远从暗地里走出来。
拿出剪刀,抢过娃娃,从双腿间剪开。
高高举起断了的腿,看着我们。
“娃娃要穿着衣服。”
小渔再没玩过娃娃。
小奥玩坦克士兵。
“你的人当坏人,我用军刀打他。”
沈鹤远便从暗地里走出来。
抢过玩具,摔到地上。
士兵被踩成碎沫,他看着我们。
“游戏不要残忍。”
小奥失去了玩具。
我拿着一本图画书。
上面画着女人的器官。
他从暗地里走来。
“这是本什么书?”
我抱在怀里。
“自我防卫。”
沈鹤远划起一根火柴。
“不许看。”
我没来得及问为什么,烈火烧黑了器官。
还剩小志了,
他在看电视。
动物世界,两只狼的交配。
沈鹤远向他走去。
远远的,我们看见他掂起一块砖。
预料到的一声。
啪,
电视碎了,伴随小志的哭。
他洋洋得意,无理又懒散。
“谁都不允许触碰红线。”
嘴皮扯动着耀武扬威的脸,像检查卫生的双杠委员,
刚刚买车的中年男人,
老虎屁股后的风骚狐狸。
他转身离开,露出宽厚脸皮连接的后脑,荒原连上了天。
那里沙粒杀死杂草,根茎早已烘干。
撒哈拉的南部,
吐鲁番的火舌。
我们盯着他扭曲的脊梁,谁都没有说话。
小渔拿起了剪。
小奥拿起了刀。
我拿起了火柴。
我们在暗地中向他走来。